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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快考试前的一个多月,暑假。
我没有告诉若甫,也没有告诉任何同学和老师,我跟随北京一帮从未谋面的人自驾游去了西藏。
北京到西藏接近8000公里的路程,也许可以让我思考很多。
西藏本就是个让灵魂安静的地方,也是一个让人纯粹到底的圣地。空旷的草原,缀着各色彩条的绵羊,圣洁的寺庙,朴实的人民…… 我希望这些远离城市,远离欲望,远离所谓的现代文明的圣洁来洗净我的大脑。
跟随着一群我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尾随在他们的车后,像不属于他们中的一个在青藏线上驰骋。
我的加入,是和他们签了协议的,人生安全,行车守则,集体活动等等,这些道理我懂。规则是约束成年人的,规则也是约束懂规则并愿意接受规则的人的。
从格尔木开始,我们的车队时常可以看见青藏铁路上奔驰的火车,这条横亘在世界屋脊的天路,如今就在我的身旁。
车队追着火车一路飞奔,我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脚下的油门渐渐加大。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望着远处层峦的唐古拉山,那一刻,我忘记了我是谁,我忘记了若甫。
我原来,只属于这个世界。
同行的人很多都出现了高原反应,我却还好。只是偶尔有一些胸闷或者头晕,但喝点水就会好了很多。
可能是我原本在北京就有胸闷头晕的反应才会想到来西藏,现在看来,以毒攻毒的效果还是管用。
可当我们到了那曲,我就开始不行了。第一个反应是呕吐,然后又吐不出来;第二个反应是浑身无力,站立甚至都有些困难,可能和呕吐有关;第三个反应是觉得孤独。
尽管我们的队长让两个人轮流对我进行看护,我还是干呕到流出眼泪。他们说我的脸色像极了玫瑰红的葡萄的颜色,红中带紫,看起来吓人。
队长看我眼泪都憋出来了,就让我平躺。他拿着毛巾给我敷着头,给我用吸管喂水。那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陌生人对我的照顾,让我的孤独感渐渐消失,在停歇了半天以后,第一,第二个反应也相继好转。我们就继续前行。
队长开始不让我一个人尾随在他们的车后,而是让我在他的车前面,一直告诉我,让我不舒服就鸣笛。
我看着身边朴实的人民,有的人吐着舌头,有的人双手合十,偶然还能看到摇着转经筒的喇嘛,我又怎么忍心用世俗的汽笛声去打破这样的纯洁与神圣。
转经轮犹如小溪流水一般的转动。听说只要不间断地转,可以使三届众生得到解脱;还听说只要用手握着转经轮,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情,或者用眼睛一直看着转经轮的旋转,会让自己心里得到平静,会让自己的情感不至于堕入恶趣。
如果可以,我愿在这圣洁的土地,为我自己的一生,为我所爱的人,转一日经轮。我不求三届众生解脱,我也不求天地万物得以成佛,我只求片刻心里的宁静,只求他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