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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我和BF这九年》(作者:继瑜)

 火...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5:43 | 显示全部楼层
34,

自从那晚过后,若甫没有再提租房的事情。我想,这也是对我们关系确立的一种默认吧。

诚后来从苏州回来,饭桌上还描述着他和女友的种种美好,还说到他们一起开房的欢愉。算来,也就是我和若甫赤裸相见的那夜吧。

很奇妙,我和诚,在同一天获得了两个不同的人给予的幸福。

夜晚,抬头仰望天空,繁星点点下面也许有无数对相爱的人在一起缠绵,星光忽明忽暗地照耀着他们的幸福。

若甫在那晚过后,有几天闷闷不乐。我不敢问他怎么了,但是明明自己又知道原因。他总是一个人在电脑上制作着简历,或者做着网申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看在心里,也无法阻止。

一个男人,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吧。

脑海里偶尔闪过一丝丝的后悔,但已没有去年那么强烈。

好在,几天过后,若甫和我已经没有挣扎,他或平静、或兴奋地躺在床上,指导着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动作。

我们大汗淋漓过后,会谈及过去,也会谈及我们的感情。若甫朦朦胧胧的话语让我知道,他感激我对他一丝一毫的好。失去父亲让他觉得无助,家庭的压力忽然让他疲倦,失去工作让他恐慌。他说,幸好我还在他身边,也许对他亦是一个依靠。

他的话,让我忽然觉得爱他不仅是一种需要,而多了一份责任。

他甚至说他给我的吻是他的初吻。我惊诧于丽和他一起竟然接吻都没有。他说这世上也只有我才那么大胆和嚣张。我说我是爱他太久,憋的太久,无法抑制。他说下次憋的话就去蹭墙。

他还问我,我说我也是初吻。他始终不信。也许在他看来,我是一个随便之人吧。想到莹,这个身在大洋彼岸的女孩,我们也不过是牵手之交。

看过一个心理学报道,说初吻和初次性关系会决定人的很多心理走向。想来也是,若甫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对我,经常也会对我表现出非常暧昧的举动,让我幸福又让我挣扎。

每每看到街上甜蜜的情侣,都会想到,如果其中有一对是若甫和丽,那也应该会非常美好。

忽然想到,曾经说要带他去看山西路广场的水幕电影,一直未能成行。现在,也许是最好的时机。

和平电影院门前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看到我们经过,非要拉着我让我买束花,可她手里抱的是红色的玫瑰。

若甫说买一束吧,我知道他是出于善良。既然你不介意,为何我还要扭捏?

买了,拿在我手,就当是你送我。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5:58 | 显示全部楼层
35,

路过通灵,我说“我该送你什么”。

他说“没有必要,浪费钱”。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送过他东西了,今年的生日只有一个短信的问候,而下一个生日还得等到来年。

“算是定情信物吧”

“别胡扯”

“怎么胡扯?难道不是?”

“浪费钱,浪费钱,我又不爱戴”

“一种象征,明白吗?”

“那就买块表”

我笑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给他买更好的手表,但是他挑来选去,也只选了一块CASIO的半自动机械表。

他说,“我不想欠你太多”

我说,“欠一分也是欠,欠一万也是欠,你傻”

他又提起小马的两万块钱。

“明天还他”

“你给啊?”

“我给”。

“那我以后还你”

“好”

于是第二天,我带着两万块钱出去转了一招就又回去了,也算了了他一个心事吧。

后来他还说,你帮我送钱,小马不就知道我们关系了嘛。

我抓住了他的把柄,就问他,“我们什么关系啊?”

“去死”还是他的口头禅。

他硬要自己去买菜。我想,算了,让他去吧,即使是对我的回报。

买菜回来,还带回了两双袜子,说让我挑。我说两双我都要,他说好。最终,穿来洗去,那么多袜子,早就分辨不出你我。

渐渐地,拖鞋,衣服,甚至内裤,都开始慢慢混淆。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36,

外教打来电话,要去广州一趟。

邀若甫同行,因他说没有坐过飞机。

飞机上他不吃不喝,后来才知道他以为全得收费。这让我心生难过。

晚上在宾馆里,想必是我们的第二个宾馆之夜。凌晨我亲他,摸他,他也只是把我搂住告诉我别闹。

我想着,这也是一个怀念啊。想想,还是没敢告诉他。

在广州,探望了班上曾经的一个女孩。女孩说,没想到你们还是那么的好。若甫继续腼腆地说是我一直在烦他。女孩又说,大学里一直等着我这样的人去烦,却怎么也没等到。

广州已经靠近海南,我说要去,他不肯,惦记着过年,惦记着回家。想来也是,不仅是他,就连自己,也很久没有回家。

从广州回到南京,就开始着手置办年货。

“江苏展览馆在卖台湾的水果,明天去看看?”我问一旁洗脚的他。

“买什么水果啊,买点实用的吧”

“那你说买什么,我去买”

“买个那种热风扇吧?”

“那个没什么效果的”

“冬天家里冷,我妈怕冷”

……

我没再说话,听着他轻轻地诉说着小时候如何穿棉裤上学,打雪仗的事情。那些曾经觉得美好的回忆,如今似乎中间夹杂了太多的伤感。

一个农村的孩子,从7岁开始上学,然后用接下来的近20年的时间去朝夕完成着一件事。有人说,世上三大苦,其中之一便是寒窗苦。这个苦,城市里的孩子现在还有多少能够体会?这种苦不是周而复始的循环,不是二十年的时间,而是太过遥远、漫长的等待。

这种等待不仅仅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的。他们期盼自己日夜呵护的树苗二十年能够成才,可能是为了能够在余生不长的光阴里,在树荫下待上那么一年半载。这种期盼,不是因为他们自私,而是因为父辈这一代的农村人,活的太过艰辛。养儿防老,是多么单纯但是无奈的选择?

若甫的人生,又何尝不是我的?若甫的父母,又何尝不是我的父母。

我轻轻地爬到床的边缘,从他身后轻轻地搂着他。我趴着,他坐着。

“我和诚打算注册一个公司”

“哦”

“我想你慢慢来做吧”

“我不行的,我不会”

“慢慢来”

“我真不行的”

“有我在”

……

夜里,被压得醒来。才发现若甫的一只胳膊和一只大腿都在我身上。

我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他的手指,他的手臂。想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没有防备地在我身边熟睡吧。

我没有拿开他的手,也没有推开他的腿,就让他抱着、压着。心里想着,只要你愿意,你怎么样都可以。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6:36 | 显示全部楼层
37,

诚从元旦开始就鼓动我买车,我说没钱,买也只能买十万以内的。他说来年的生意需要用车,来了客人或者生意伙伴,总得接待。我想也是。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钱太不宽裕,或者至少不能用诚他父亲前期投资赚来的钱去买车吧。

“买辆车吧?”我问若甫。

“不是有车嘛”那是诚他爸的钱买的二手车。

“那你有钱啊?”

“没有”。

“那你说干什么?”若甫推了我一下。

接下来的一周,诚陆陆续续地从杭州打了几万块钱过来。我爸听说买车的事情也说当花的钱还是要花,父母又给了部分。

没有看多少地方,没有问多少人,查了查价格,听了若甫的话就买了。

“你去学驾照啊”

“干嘛?”

“学好给我当司机”

“去死”

没过几天,若甫还是去金陵驾校报了名。

零五年的元月底,到春节也就还有几天的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正所谓年关,是不是就是指它是一个关口的意思?

以前的岁月,物质贫乏,逢到过年总是要招待亲朋或者自己改善生活的,为了面子也要撑着过年,也许这就是关的来历吧。

现如今,大家都在讨论着年底发多少钱;谁谁又要结婚了,份子钱是多少;过年不想回家,见到逼婚就烦之类的事情。也许过年对于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来说,就是失去自我。

平日里,日常的钱基本就放在抽屉里,用就去拿。但是,若甫每次拿的时候都要问我,我总跟他说,你问我干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不再问这个问题。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38,

年前,我和诚请我们南京店里所有的员工聚餐,若甫自然也在。介绍他,说是我的同学。

饭桌上若甫的哥哥打来电话,他出门接听,一去就没再回来。后来给我信息说他先回去,让我别太晚。

吃完饭,诚的兴致尚好,我们就去唱歌。KTV里,平日安静的女孩刚开始还算安静,最终一群人变成群魔乱舞。只有我和诚看着。想想,这半年,她们也算辛苦了。

去厕所途中看了看手机,原来有5个未接电话,都是若甫。回拨过去,又没人接听。

有点担心,就和他们告别提前回家。

若甫拿着遥控器居然睡着了。抬头看了看钟,已经是夜里快1点了,往常的这个时间,我们早已睡着。

自己洗了洗脸和脚,忽然就想到若甫给我擦脸的那天。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眼睛又有些湿润。

打了水,试了水温,湿好毛巾,端到房间。

轻轻地把他的遥控器拿掉,把他翻过身来。还没等我开始给他擦脸,他就睁开了眼睛,“这么晚才回来!”,语气带了一点责怪。

“对不起”。真没想到,这样的对不起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还要不停地说。

……

“我自己去洗吧”

“不用了,你躺着,我给你擦擦”

“我又没喝多”

……

他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就没有阻拦。他自己把水端了出去,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擦了擦脸。

“你洗脚吧?”他在客厅问我。

“洗啊,我还想洗个澡”

“太冷了,明天去浴室洗”

“KTV里热死了,我浑身都是汗”

“那我放水,你拿衣服”

“哦”

……

“你也洗洗吧?”我在浴室里喊他。他没回话。

“要不和我一起洗?”

“你去死”我听到他在笑着向我大叫。

晚上,睡在床上。

我一骨碌翻到他的身上,“怎么了?现在没我睡不着了?”

“没有,我哥说他不回来过年”

“哦,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那我妈会不高兴啊,毕竟是我爸去世第一个年”

“那你和你哥说啊!”

“怎么说啊?”

“直说啊!”

“我不会”

“他再打电话来,你让我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说我是谁?”

“是谁也不能说!你给我下去。”说着他就把我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没过一分钟,他就又翻我身上。

“我压压看看舒服不”

“猪,你胖了,重了”我双手从后面搂着他,他压我身上。

“你知道我多重?”

“140多”

“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明天去称称”

……

我们就这样叠一起,面对面的躺着,鼻子基本上靠在一起。

“压的爽不?”

“你下面咯我难受”

“那你帮我?软了就不咯你了”

“不行,只能用手”

“你上次不是说不碰我下面的嘛”

“那我下去了”

我搂着他不放。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去”

“不行”

“为什么?”

“那我亲了你,你可别让我再亲你下面”

“知道知道”

“那你把眼闭上”

“不行,我得看着你”

“你变态啊,看着很恶心”

“我上次亲你,你不也是看着我的?”

“后来我觉得好恐怖”

“我看着你亲,是想记住这一重大时刻”

“你有病吧,什么重大时刻?”

“以后你就知道了,快亲啊!”

……

他闭着眼,看不到羞涩,看不到痛苦,两手扶着我的脸,深深地亲了我一下。

“若甫,我想哭”

“少来,看你哭我就慌”

“感动啊”

“都亲了好多次了,还感动什么啊?”

“以前不都我亲你的啊!”

“那这次还不是你逼我我才亲的你”

“那不一样,反正是你主动”

“……”他沉默。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又是那个老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吸引,早遇到你早喜欢,迟遇到你迟喜欢,逃不掉”

“那我要之前一直不理你呢?”

这句话把我问傻了。

……

“我也不知道,你后悔了?”

“没有”

我把他搂的更紧一点,把头放到他的胸口。

“那你喜欢我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喜欢吧?”

他沉默。

“你胸口好多毛,隔着衣服都能摸到”

“你不也有嘛”

“还是喜欢你的”

“变态”

“是的”……“没办法,中毒了”

“之前你要是一直不理我,我可能还会一直关注你,对你好,过几年也许我会喜欢别人,跟你像的”

我回答了他的问题。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7:07 | 显示全部楼层
39,

大年二十五过后的某一天。

我们三个人去了家乐福。在往二楼的电梯上,诚说,“你们俩现在越来越亲密了啊”。

“闭嘴”我赶紧打断诚。

若甫面露尴尬。

诚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从杭州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只要我稍微多喝两杯,若甫都会横眉竖眼地说我,以前即使说我,也就是一句话,“少喝点”。

有时,会给我夹菜,有时会要帮我拔一根白头发,有时会让我穿哪件衣服。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应该都是很甜蜜的吧。可当事人却不知道,这些细小的举动早就传达着彼此关系的进展。

诚在家乐福里大扫荡,看到什么都要买,他手里的手推车都快装满了。我对若甫说咱们不理他,我们去买我们的东西。他说好,赶紧走。

“这个”若甫指着一个热风扇。

“这个烤的人难受”

“买这个吧”我指着一个暖气片“那个太大了啊”

“有车你怕什么啊”

“你要跟我去我家啊?”他张大了嘴说。

“怎么了啊?不让去我不去好了”

“没说不让你去”

若甫转身去看电热毯了。

“买一个吧,不过老人用要提示她当心”我也走了过去。

“这个好像对身体不好”他嘀咕着。

“也是”,我停顿了一下“那买床羽绒被或者羊毛被什么的”

“那个好贵”

“我带着卡呢”

“买给我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那不也是我妈啊?!”我一只手搬过他的肩膀问他。

他扑哧一下笑了,“那你去了你得喊啊”

“我告诉你,我真喊”

“去死吧,千万别喊,浑身起疙瘩”

“那边有卖花露水的,买瓶擦擦吧”

……

诚在黑电那边叫我们,我们就走了过去。

“你们看,哪一个好?”诚拿着两款剃须刀问我们。

“这个还是去苏宁五星买比较好”若甫说。

“对”我赞同。

“你两现在夫唱妇随啊”诚又来了。

“我操,你又发烧”我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诚的*。

我看向若甫,他没什么异样,也在看着剃须刀。

“干嘛?你要买一个送我啊?”

“是啊,省得你老抢我的”

“你再买就是浪费”

“我那个时间也长了,感觉刀片不锋利了”

“原来给自己看啊!那我不管你了”

我假装生气,不再看他。

……

出了门到车上。

“你别跟着他”若甫和我说。

“新车跑不快的,你看我跑他前面,气死他”

“别啊,前面到山西路停一下”

“干嘛?”

“买剃须刀啊”

“你真买啊?家乐福那也就比苏宁贵几块钱!我这一停车,停车费也几块钱”

他不说话了。

到山西路我还是把车拐进苏宁后面的巷子里,好不容易在快到疾控中心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他先下车,不等我就往苏宁方向走。

“诶,你干嘛?等等我”

他不说话。这倔驴,我知道他生气了。

我赶紧追上去,“别生气了啊,我说的也就是那么个道理,不是反对你省钱啊”

“我没生气”

“再说你那剃须刀不是还能用嘛”

“我又没说要给我买”

“那我不是也有嘛”

“你那手动的,上次都刮出血了”

我无语了,崩溃了。

“若甫”我不走了,站在他身后喊他。

“干嘛?”他转过头问我,意识到我停了下来,他也站着。

“我想在这抱抱你”

“你去死吧”他又开始转过头呼呼地往前走。

那天,在苏宁二楼的剃须刀柜台,我就站他身后,看他问这问那,挑选的很仔细。最后买了一个飞利浦的剃须刀,400多块钱。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7:22 | 显示全部楼层
40,

诚当天下午就回了家,因为他居然还买了一些水产品,我真是服了他。

因为仓库有些货要整理,在年前几天赶在工厂没下班前给退回去,所以那几天忙着分货,有点忙。

若甫一般都会去帮忙。

我拿着货号的本子告诉他号码,他在一堆堆曾经出过样的衣服里,翻来找去,拧拧这个,扔扔那个。样子可爱极了。

“若甫”我叫他。

“又干嘛?”

“你躺衣服堆里”

“有病吧”

“来一次啊”

“你去死吧!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来嘛”我说着就跳到衣服堆里去抓他。

扭打一阵,开始干活。

那段日子,有很多这样的小细节,让我终身难忘。若甫不再像大学宿舍里那样拘谨的和我打闹,甚至有时候闹完他还会意犹未尽的来折磨我。仿佛中,我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开始爱我。

我在想,爱的源头又是什么?

如我前面所说,是对我的感激,报答或是依赖吗?我试图从很多幸福的事情中抽离出自己,仔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每次思考,脑袋中又会浮现另外一个声音:“爱就是爱了,想那么多不累吗?”。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

我抓过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若甫”,温柔地对他讲。

“嗯?”

“我爱你”

我把手指绕过他的手指。这一次,真正的十指相交。

“我知道”

“你应该回答你也爱我”

“……”一阵沉默。

“记得,哪一天你要是累了,烦了,或者后悔了,或者找到了更爱你的人,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

“放你走”

“……”一阵沉默。

“你想那么多干嘛?不累吗?”原来若甫也这么想。

“你不想吗?”

“我不想”

“我怕你有一天会忽然想”

“我不会的”

“相信我,你会的”

“我不会的”

“不争论这个,只是你想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停顿了一下,“一定记着告诉我”。

“好”。

我翻身趴到他身上,抓住他的两只手,拉起来放到枕旁,十指交错,看着他的眼睛,狠狠地吻,疯狂地吻,像是第一次获得,更像是最后一次的告别。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7:35 | 显示全部楼层
41,

“先去我家,还是先去你家?”车发动的时候我问他。

“啊?还要去你家啊?”

“我家在你家前面,先到啊,先到我家把我的东西放下,再去你家啊。”

“你怕先到我家都给你抢了是吧?”

“我怕到了你家你就不再跟我回我家了”

“真要去你家啊?”

“怎么呢?不敢啊?”

“去吧,去吧”他一边示意我赶紧开车,一边又说,“你得放老实点啊”

“什么意思啊?”

“别再像在南京这样动手动脚啊!”

“是你自己得当心,小心露馅”,我转过头告诉他。

“去死吧!我很正常”

我没说话,心想你就说吧,就当我不正常。

在快到我家的高速出口我还问他,“你确定去?”。他说,“你啰嗦什么啊!”

在我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我爸问为什么是辆旧车,我把原委说了一遍,我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爸比较古板,也比较倔强而强势。可能我没回来之前他就向他的好友炫耀了自己儿子的新车,结果让他没了面子。

放下给父母买的东西还有侄儿的一些玩具就马上掉转车头直奔山东。

路上若甫对我说,“你爸好凶,知道了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我就笑他说,“那也是你爸,他也会砸断你的狗腿”。

他说不关他的事情。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说我们的这场爱恋里,我是始作俑者,最终受伤和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我一个人。

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承受。

在他家,他妈妈的气色好了一些,只是还有一些没有精神。家里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还有一些散乱,墙上贴着的白色的门帘都已经被风吹坏。

他的妹妹放寒假在家。看到我们来,脸上露出了熟悉的腼腆,这种熟悉来自于若甫。一个高二的女孩,如果在如今的城市,应该已经落落大方甚至刁蛮任性了吧。

他的妹妹,以后就叫他若琳吧,可能是因为失去了父亲,打过招呼随便说了几句话后让我觉得她有些自卑。如果这是一种心理创伤,需要怎么样去医治?

想到若甫,我怕他也一样,只是他已经成熟,学会了隐藏。这些天来,他唯唯诺诺的跟着我,虽然有时候也会忽然显得失落,但总让我担心他沉默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伤悲。

如果这是一种无奈的顺从,如果这是一种虚伪的回报,对于我,又意味着什么?

他妈妈对我们给他购置的物品没有表现出高兴,只是淡淡地嘱咐我们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省着花钱。看到一旁拘谨的若琳,想来应该给她买些什么。后来我责备若甫为什么不提醒我,他说那毕竟是我的钱。在他家,我没有和他争论,选择了沉默。

可我又为什么要争论?他说的没错。他也是一个男人,独立的男人,如果换做是我,同样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也许,就是我前面说的自卑吧。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7:49 | 显示全部楼层
42,

那晚在他家过夜。

山东男人的豪爽和酒量那晚我才切身体会到。他的伯伯、叔叔、堂兄、堂弟,个个都非常热情周到,虽然大家还沉浸在若甫父亲去世的隐隐约约的伤悲中,但酒却一点没有少喝。

可能是因为喝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在他家,毕竟他父亲刚刚去世,我们那晚睡觉分了两床被,各自一夜无话。

过年,年年都是一样。现在也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家家户户串门了,就连农村也都开始变得城市起来。一家人围坐着吃顿饭也就算是过年的高潮了吧。

大年三十,给若甫发去短信,问他在干嘛,他没有理我。

到晚上看晚会的时候又给他发了一条问候信息,最后本来打算编上“爱你的,继瑜”,想想还是没加。他回了,说了句新年快乐。

这,难免让我失落。记得年初一的汤圆都没吃一个,愣是在床上睡到中午。下午他发来信息说他去县城上网。我像脱了僵的野狗,从麻将桌上跳起来就跑。

“嘿”我主动说话

“在吗?”还是我

“在吗?在吗?”还是我

半天没有回应,寻思着还没到网吧,点根烟,站在厕所门口抽。没有你,网对我早就没了任何引力。

“刚到”是他。

“哦,等你好久了”

“你在家?”

“不,在网吧,我家也不能上网”

“在家干嘛?”

“打麻将”

“赢了?”

“不知道”

“啊?”

“钱没数啊,看你信息就跳跑了”

……

一阵沉默。

“在吗?”是我

“在吗?在吗?”还是我

“在啊”是他

“你上网干嘛?想我了啊?”

“我来看一个山东事业单位招聘信息”

“你说什么?!”

“我想回家工作”

这回我沉默了,半天敲不出任何字。

点燃一支烟,烟灰落的满键盘都是。

“怎么了?”是他。

“不一定的事”还是他。

我下线了。

开着车慢慢的回家。

农村的路不太好走,尤其是下过雨或者雪的冬天,早上结冰,中午化冻,然后就是泥泞,冰渣,时常还会有一两个坑。那天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才开到家。

侄儿和好几个孩子在门口放炮,噼噼啪啪地响。

“来,给我两个”

侄儿跑过来给了我两个。

“叔,给你两个大的,三响的”

我拿出火机,点燃一个,丝丝地响,青烟直冒。

“叔,快扔啊,要炸了”

亏了侄儿的提醒,刚出手,就在我脚边炸响。果真是三响,磅磅磅地三下。

“真响!”我大声地喊道。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6 15:38:06 | 显示全部楼层
43,

晚上他就打来电话,说只是随便看看,不一定报名,还问我为什么不说话就下了。

我就说,“哦,知道了”,“家里有事,就急着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给他发任何信息,也没有打电话。

过了年初五,我就联系了诚,一起回南京了,继而在年初八的时候去了广州。

我在想,让他自己选择吧,如果他回南京,他有家里门上的钥匙。

我找不到任何一丁点责怪他的理由。正如他所讲,这件事与他无关。即使他早已在我心里,在我嘴里留下印记,那也只是我的事。

想到《霸王别姬》里张国荣的话,“是我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步田地来的啊”。这场爱恋里,本就是我一个人在唱,是我一步一步走到了这步田地。

记得第一封情书里就对他讲,当我们再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向你保证不去碰你。想来,这一点上,我信守了我的承诺。而就是这一点,让我已经万劫不复,而你,一样有选择离开的自由和权利。

门,就在那,你随时可以开,也随时可以走。

诚看出了我的挣扎,飞机上他问我。我没有告诉他具体的事由,但是他却已猜到大半。

“让他自己选择吧”,诚也这么说。

“是的”我一直这么想。

“你也得这么做”

“我知道”

“你怎么不让我加油了?”

“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走到了一起”

“怎么没想到?”

“我以为他是我”

“人和人不同”

……

“诚,如果我像对若甫一样对你,你怎么办?”

“不知道”诚摇摇头。

“也许我也会接受”诚笑笑,接着说。

“为什么?”我很吃惊他会这么说。

“你太好,也太傻”诚望着我很认真的说。

“我不明白” 我不得不承认,他吓到我了。

“记得莹吗?你的前女友”

“记得,别带前这个字”

“她很爱你”

“是吗?”

“他和我聊过”

“什么时候?”我真的很吃惊。

“你们快分的时候,我劝她放手”

……

我沉默。诚这么说,我当然知道原因,但是我还是在沉默了一阵后问他,

“为什么劝她放手?”

“因为你不可能爱她”

“你怎么知道?就因为我喜欢过你?”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太简单,太纯粹,太执着,你已经陷一个人身上了,你爱一个人就不会再回头。所以,我倒不担心若甫,担心的反而是你。他总能找到工作,总能找到爱他的女人,总能过去,无论什么时候,即使到他八十岁。而你,他走了,我怕你顶不过去。”

“……”

沉默了过后,我硬生生地蹦出了几个字,“别小看我”。

“记着我的话,他随时要走,你都别拦”诚忽然把脸又转向我,非常认真的说。

“知道”。

“还有,别再对他那么好,他不是我”

“什么意思?”

“我没心没肺,他不同”

“你的意思是他会憋屈自己而和我一起”

“是的”

“那我赶他走?”

“让他找份工作吧,别让他和我们一起”

低头看看手里的速溶咖啡,已经凉了,像我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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