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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作者:骑猪的瘦子)

 火...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9 17:3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27(2013-02-0714:53:48)

说实话,枪在我看来,并不是个稀罕物件。
虽然我在上学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揣摩过它,但毕竟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种念头:既然做了警察,将来少不了和枪打交道。所以或多或少都会对他特别上心。可枪口对着我自己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记得这件事过后,心里把当时的场景设想了无数遍,如同拍电影一般慢动作的反复重来,设想如果这样或者那样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然后暗自后悔。
可当时的我,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僵硬的动作,看着对面的人把枪口举到足够射击的位置,毫不夸张的说,我甚至的看到了他扣动扳机的慢动作,那手指关节青得发白,看得出来他也下了很大决心。

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多说,“砰!”的一声我的耳朵出现了短暂的失聪,紧接着就听到身后老张焦急的怒吼,“闪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下意识的下蹲,转动身体,倒地时,肩膀火辣辣的疼,我知道那是子弹擦过皮肤的触感,紧接着,我呆坐在地,朝身后望去,刚好看到子弹击中了随后赶来的老张。
是的,是因为我的躲闪,老张中弹了。脑海里无数遍的重复着这个念头,呆呆的看着老张倒了下去,他甚至连阻挡坠势的动作都没有,就那样脸朝地的爬了下去。
“老张!”我挣扎着爬了起来,顾不得身后的那个人,歇斯底里的边吼边跌了过去,急切的抬起老张的头,顾不得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和灰尘,直接把手探到了他的鼻孔。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
这一次我没有躲。老张因为我的躲闪而受伤,那一刻我的脑袋里乱哄哄的,除了自责就是自责,如果老张就这么去了,那就让我陪葬吧。
我把老张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静静的等待子弹穿过我的身体,结束我的生命。

“你在那干嘛!”王队的声音如炸雷般从身后传来,我才如梦初醒。
我这才注意到老张的胸口位置已经渗出了血迹,手足无措的我竟然才发现。“老张受伤了,王队!”我如同受了委屈见到父母的孩子,声音由小变大,到最后近乎哭喊。
王队走了过来,探了探老张的鼻息,冲我说了句:“滚一边去。”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王队,还是选择起身,看着王队趴下,在老张耳畔说了什么,然后进行简单的急救包扎。紧接着,救护车,警车,乱七八糟的车来了一大堆,我就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老张被抬走,然后是躺在担架上的嫌疑人。
我后来才知道,在他准备朝我开枪的时候,王队和刘波从另一侧赶了过来,王队看到情况紧急,直接开了枪,击中了嫌疑人的脑侧。
然后,就是在医院无休止的等待。王队在那一直打电话,和局里汇报情况,而刘波只是静静地坐着,手里摆弄着烟盒,我也没脸主动和他们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了,好消息是老张的命保住了,后来王队分析原因有三,一是老张自己命大,二是因为先擦过了我的肩膀,有所阻挡,三是嫌疑人的枪是他自己改装的,穿透力不够。总之,老张的命是保住了,我松了一口气,同样的,我看到王队也是如释重负。同时,另一间手术室的手术也结束了,嫌疑人的命也抱住了,但是因为伤了神经,虽然意识清楚,但已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走吧,吃口饭去。”安排好照顾老张和看押嫌疑人的人手之后,王队对我和刘波说。
“你们去吧,我想去看看老张。”我小声说道,我确实没有底气。老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不是当时我的懦弱闪躲,老张不会躺在这里。虽然倒下的对象可能是我,但至少我问心无愧,不会如同现在一般,总感觉自己做了逃兵,甚至是背叛战友的叛徒。
“你有啥资格去看他?”刘波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我说。
我看着眼前的人,却说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话。
“说啥呢!都是同事。”王队打了刘波后脑勺一下,“第一次都这样,你忘了你第一次那熊样了?再说老张也没事,计较这些以后还怎么搭档?”
“搭档?”刘波看了我一眼,“和他搭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他就走了。
我颓然的滑座到椅子上,看着医院那泛黄的墙壁,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咋了?”王队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点事儿就不行了?和大姑娘似的。”紧接着,王队的手拽起我的脖领子,把我拖了起来,“第一次,情有可原,没有下一次。你可以把自己的背后放心的交给你的搭档,但前提是你也能为同伴做到这一点。”
我看着王队的眼神,里面没有失望,更多地还是鼓励。心里那熄灭的火苗慢慢的燃烧起来,眼泪却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我没想到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就让我遇到这样的挫折,但好在我遇到了一个好领导。
“干啥?咋还哭了?”王队松开我的领子,擦了擦自己的衣袖,“赶紧吃口饭去,回头还得换岗呢。”
我看着他俩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擦了擦眼泪。突然短信声响起,拿出来一看,是高亮发来的,上面写着:听说,你们执行任务出事了?你没事吧?
我回道:没事。
然后跟了上去。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高亮,我怕他看不起我。真的。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9 17:3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28(2013-03-0708:42:55)

接下来的几天记忆的片段一直很模糊,成天过的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的听着王队的安排,办理各种手续,或者陪着借调来的武警小战士看押躺在病床上的犯人。
手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是他的身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有知觉但是却不能够被大脑支配,需要别人来照顾。也许是因为脑中的子弹影响到了他的中枢神经吧,我坐在病床前,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看着他的脑袋被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般,心里暗自琢磨。
我抬头看了看陪我一起看押的小武警,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此时的他靠在屋子的一角儿,脑袋不时的随着困意的加深而不经意的突然下坠,紧接着便是他微皱的眉头,然后把脑袋慢慢的后仰,身子轻轻的向墙边挪了挪,以期换取更舒服的姿势。
走廊里微弱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窗子折射在他的脸上,稚嫩的面孔不只是因为梦到了什么有些扭曲。看他那样子我有些不忍,于是起身走了过去,抬起手想要把他拍醒,然后让他去里面的床铺睡觉,反正我也睡不着,有我看着就够了。
可我的手还没触碰到他的肩膀,他便警惕的睁开了双眼,瞬间坐了起来,待看清楚是我站在他跟前之后,松了一口气:“吓了我一跳。”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这要是领导来了,我就死定了。”说完,冲我笑了笑。
“我还被你吓了一跳呢。”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他说:“累了你就去里面的床铺歇会儿,我盯着没事的。”
“哥,你这是害我呢!”小武警站起来把自己刚刚因为打瞌睡变得褶皱的制服弄平,然后嘟囔着说:“要是真被领导看到,我这前途就毁了。”
我无语,貌似我的前途也不太透亮。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王队这些天除了偶尔露个面,根本就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刘波听说已经护送老张回了丹东,我似乎被人遗忘了。可我却无法心生不满甚至愤怒,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老张中枪的那一霎那就如同定格般已经深深的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总会浮现出那颗子弹,带着它冷酷的轨迹,擦过我的肩膀,射入老张的胸膛。而老张的表情,是那样的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夸张。虽然我知道这画面是我自己臆想出的,但我却无法把它从整个事件中剥离。他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对我的失望,亦或是震惊于我的懦弱。

“嘿!哥们儿你咋了?”小武警打断了我的纠结,好奇的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没事,走神了。”
“要不你去歇会儿?”他指了指旁边的床铺。
“你明知道那样会断送前途,还让我去?”我开玩笑的说。
“你们不一样,你就是配合看押的,主要执行的还是我们。要不是我那战友今晚有事,也轮不到你守夜是不?”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挠了挠因为帽子挤压而参差不齐的短发。
“哪有什么配合不配合的,都是干活的。”我看了看角落里的那张床,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垂手可得,却可望不可求。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给我拿点水。”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毫无疑问它来自于床上的这个男人。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当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甚至有些脆弱,有些可怜。
小武警把水杯端了过来,然后在我的帮助下,把床上的男人扶起,靠在床头,接着把水杯送到嘴边,看着他把水慢慢的喝了进去。
“要不要喊大夫?”小武警看向我。
“嗯。”实际上我也没有处理这件事情的经验。这几天虽然确定床上的这个人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毕竟是脑部受伤,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接着便睡了过去,像今晚这样主动要求坐起来还是第一次。我知道这就意味着可以做笔录了。这也是王队这两天一直惦记着的事情。可我毕竟不确定他的身体情况包括神智是否真的清醒,所以还是找医生来看一下比较好。

一阵折腾后,医生确定床上的这个人没事,然后走了。
小武警看了看我,似乎在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看了看墙上的钟,离天亮还早,从情感上说似乎不应该给王队打电话,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如果在睡觉被吵醒了是不是有些胡闹。但从理智上说,嫌疑人清醒了这件事无疑还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领导的,而我现在的领导,就是王队。
于是我示意小武警看好床上的人,不要然他做出过激的举动,然后出了屋子给王队打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王队没有睡觉,不知道他在干嘛,但他也没有要来医院的意思,只是告诉我把人看好了,可以和嫌疑人聊聊,帮助整理一下明天讯问时候的思路。

我回到屋子里,看到小武警很无奈的站在床边。
“咋了?”我问道。
“他要小便。”小武警皱眉道。
我这才想起来这几天他昏迷的时候都是插的导尿管,如今醒了刚刚医生已经把管子给拔了。
床上的男人见我俩的样子有些为难,讪讪的笑了笑,“早知道你们当初不如一枪把我崩了,哪有现在这些麻烦。”
“哪有那么多废话。”小武警有些不耐烦,掀开被子,看着男人裸露的身体,皱着眉头说:“你能动弹不,试试看。”
男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笑容落到小武警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挑衅,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也不能指使我干活,只好走上前去,把他挪到床边,然后想找个东西把这男人幢住,他好空出手来拿尿壶,却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来吧,你扶着他。”说完,我拿起床下的尿壶,看了看男人胯间因为尿意的憋涨而有些膨胀的东西,伸出另一只手拿了上去。
说实话,自己的心里除了恶心就是恶心。虽然这活以前在高亮住院的时候也干过,但如今却是完全两个感觉。因为长时间的昏迷,他的身上有一股酸臭,尤其是胯间,为了让他尿的顺畅,我把他的包皮轻轻上拨后,一层包皮垢出现,然后是腥臊味儿。紧接着一股灼热的尿液喷薄而出,拿在他根部的手甚至都能感受到尿液通过时茎干的鼓胀。我转过头不去看,心里厌恶到了极点。那个过程其实不长,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尿液激烈的击打在尿壶的入口处,溅射到我的手上,我想松手,可是没办法。直到他尿完,我触电般的松开他的东西,然后拿着尿壶去了卫生间。

我不停地在洗手,却洗不掉心里的延误。悻悻的回到病房,发现那男人靠在床头,眼睛正好看着我。
“谢啦,小兄弟儿。”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谁和你是兄弟。”小武警打断他的话,拿毛巾递给我。
气氛有些尴尬,男人自嘲了笑了笑,“我知道我不配啊。我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我想找人唠会嗑。”
小武警没有搭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默默地坐着。
男人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允许。
“说吧,闲着也是闲着。”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向我开枪的人,心里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可我没有这个权力。但我每次看到他那张脸,都会浮现出当日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这个人击中了老张,也断送了我的前途。
可现在的他满脸真诚,甚至是乞求,让我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管怎么说,就当是为了明天的笔录做准备吧,于是我重复道:“你说吧,我听着。”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9 17:3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29(2013-03-0912:54:17)

“我以前也是当兵的,武警。”床上的男人看了看墙角的小武警,换来小武警的一声鄙视。
也许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小武警的反应并没有影响到他表达的渴望,“退伍不就家里就给我介绍了对象,然后结婚生子,日子过得挺幸福。”他砸吧了一下嘴巴,如同品尝着人世间的美酒,满脸都是幸福的回忆。我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听着,感受着他的心路变化。没有人天生就想犯罪,上学时老师说的话再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验证。如果他没有离家出门打工,亦或是打工没有认识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如此执拗的要生下孩子甚至跟他回家讨要所谓的权益,也许悲剧不会发生。

“出租屋里的女人是谁?”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完大致的经过,我问道。很明显作为第三者的女人以及独立的孩子都被他早已抹杀掉。
“我老婆。”他沙哑的回答,“希望你们能对她宽大处理。”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见到我不解的表情,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我杀人后,她还这么坚定地跟着我跑了出来。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好好的对她们娘俩。”
“可一切都晚了,没想到我临死前还拖累了她。”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完全和抓他时表现出来的强悍判若两人。
“现在后悔有啥用?当初你想什么了?”小武警突然插话。我有些不满小武警说话的态度,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男人再次看了看小武警,没有说话。小武警却不依不饶,“你知道不?你差点把你眼前这哥们开枪打死?现在他同事还在医院呢。”
我看向他,看向这个已经完全没有气势的男人。
“我当时只想跑,我没想那么多。”他解释道,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可我知道我跑不了了,她已经被你们抓到了,我再跑也没意义。”
“行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在听他啰嗦。而且这件事已经碰触到我的底线。我起身出了门,打开走廊的窗户,刹那间冷风吹进走廊,让我清醒不少。
我对他没有同情,我只是同情那个女人。是的,不论是已经被他杀死的,还是现在被我们抓到的女人,我都对她们表示同情。她们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亲手断送掉了其中一个女人的生命,然后毁掉了另一个女人的下辈子。我呢?我望向窗外间或出现晨练的人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自己。我能给高亮什么?身体?我知道他不知想要我的肉体。爱?这个字眼有太过于飘渺。什么算是爱,什么又算是不爱?我说不清楚。我现在安于现状的和高亮在一起,心里清楚的知道还是喜欢他的。可这喜欢,或者说“爱”,并非如同世间普通男女般两情相悦后走到一起的,我想高亮是的,但我肯定不是。兄弟的感情加上肉体的越界,让我的心越来越没有抵触。高亮对我的好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回报。所以当他想要我身体的全部,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我给了他,哪怕我心里极度抗拒。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始料未及,我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沉迷于这种接触,甚至隐隐的有一种期待。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害怕,如同吸毒般的不可自拔。和男人做爱的感觉,与女人完全是两种感受。如果说和女人上床是占有,那么和男人上床则绝对是征服。男人之间了解对方的需要,知道哪里才是能让对方最兴奋的点,如同干柴烈火般激烈,甚至粗暴。这都是女人不能带来的感觉。可却有一点,却让这种关系只能暗地藏匿于地下,这种关系是不为世俗所接受的。那么纵有千般好,也只能作罢。
床上那人的一番话,无疑给了我很大的感触。我想趁我们还年轻,放纵一次,不想将来因为自己的某些想法、做法让高亮受伤。可是毕竟我们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一些约定俗成的事情终将影响甚至决定我们关系的走向。那么就让我们在各自结婚前沉沦一次吧,至于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想到这里,心情再次如释重负。我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中弹的是我而不是老张,然后那颗弹头再致命一点,仅仅给我留下能治愈的空间,那么紧张地父母会不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会不会同意我和高亮在一起?这想法转瞬即逝,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原来在爱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甚至是卑鄙的,哪怕面对的是父母无私的爱。

第二天,我陪着王队给那个男人做了详尽的笔录,然后又和王队写了抓捕当时的情况说明,主要就是为了证明王队开枪的必要性。一切都准备完后,在其他人的陪同下,我们把床上的男人拉回了丹东。
坐在归途的车上,想着就要看到自己的父母和高亮,心里悲喜交加。喜自然不必说,虽然离开不是很久,但毕竟差点天人两隔;而悲的是,我不知道家里人、高亮是不是知道了我这次执行任务出的洋相,但愿父母和高亮不要看不起我。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但是我不可能不在意我在乎的人的看法。
正纠结着,王队的声音突然从前坐传来,“在派出所呆着有意思吗?”
“还行,每天忙忙碌碌的,挺充实。”虽然以前我很不齿与所里的工作,但毕竟我来自基层,哪怕那里再糟糕,我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
“充实啥?养老啊?”王队咬着牙签,很是不屑。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能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回去来我们刑警队吧。”王队似乎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老张的身体不行了,正好空个位置。”
“我?”我行吗?这是我的言外之意。这位置是因为老张中弹倒出来的,而老张中弹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我,现在要我去接替这个位置,其他人会怎么看,我能胜任吗?
“不是你难道是他?”王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担架上的男人。“你想象力够丰富啊!”
“为啥是我?”我还是忍不住,追问道,虽然我知道答案也许会让我不堪。
“不爱来咋地?”王队盯着我,“那边好几个人打来电话想来占坑儿了。我寻思与其把这位置给那些来镀金当跳板的人,倒不如给你,毕竟这坑儿是你自己挖的,你得自己从里面站起来爬出来是不?我觉着你最适合。”
这下轮到我张着嘴巴看着王队,直到他笑着转过头去,扔下一句:“这孩子啥都不错,就是反应慢,连子弹来了都不知道躲。”然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9 17:32:31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30(2013-03-1112:51:42)

远远地,我就看到他蹲在那里,抽着烟,那姿势蜷缩着,透露着孤单和无助,和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没什么两样。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的目光从我的脚尖慢慢触及我的脸庞,身体也随着他的注视慢慢的变暖。
他站了起来,将口中尚未熄灭的烟头吐掉,然后皱着眉头盯着我,接着发觉自己的嘴角可能有吐烟头装逼时留下的口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操,想装逼,装劈叉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训服。
“怎么在这蹲着,不上楼?”我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心里却五味陈杂。从他的衣服看,他应该是下班就在这了。我的心里一阵阵的被感动,更多的却是心疼。我知道他站一天的辛苦,可他为了等我,回了家却不上楼,而是选择蹲在楼下抽烟。
“你傻逼啊,还不是为了赶紧看到你。”我对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接受不了,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火气。正犹豫间,却被他一个熊抱揽进怀里,脑袋被他囫囵个的揉进胸口,一股刺鼻的烟尘与烟草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禁不住咳嗽。而且我们的个头本来就差不多,被他生撕活拉的怼进胸口,气都差点没上来。而他却完全没有发觉我的窘态,依然紧紧的把我箍在怀里,嘴里嘟囔着,“我他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之类的傻话。

我挣扎着从他怀抱里撕扯出来,大口的喘着气,“尼玛你谋杀啊!”看着眼前的这小子,真是又爱又恨,上来一阵没轻没重的,让人哭笑不得。
“你口水都蹭我衣服上了,明天咋穿?”我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撕扯中,谁知他却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说道。
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寻思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傻逼玩意儿。正琢磨怎么损他,突然听见我俩租住的那屋传来一个声音,“你俩都不饿呗?回来了还不上楼!”
我循声望去,当时把我吓得差点没跪下,尼玛啊,那是我老爹啊,我亲爹啊....
我和高亮就如同在御书房玩耍被皇帝老子发现的俩小太监,瞬间变得低眉顺眼,两个人自觉站成一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了楼栋口。

“我爸咋来了?”我小声问道,气氛骤然紧张。
“你妈也来了。”高亮依旧和地下特工似的,头不抬眼不睁的闷头上楼,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
“这咋回事?”我追问道。我回来的消息连高亮我都没说,更别说我的父母,我怕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寻思回家先休养生息一晚,然后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回家面对我那爱子如命的老妈。
“我侧面打听到你要今晚回来,中午一个没忍住说漏嘴了。”高亮说到这,偷偷的回头看我,然后冲我挑挑眉,那表情说不出的贱,“还不都是因为想你。”
我一猜就是他,可当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是气愤,你妹的,老子难得想给你个惊喜,过一次二人世界,放松一下紧张的状态,没想到回来比他妈的去执行任务还紧张,我看着他在我前面一撅一扭的屁股,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手就拍了上去。谁知道这小子早有准备,两只手早就护在屁股那等着我,啪的一声我的手掌打在他的手背上,把我疼的一哆嗦。
“官人,你听小的把话说完。”他收回自己屁股上的双手,看了看,心疼的对我说,“这不是听说你要回来,咱爸妈就非要在家做好饭菜,我一寻思你这小逼肯定得先回咱自己家,那不就是让二老扑个空?后来我寻思咱搬进来也没温锅,正好就今天了,两全其美不是。”
“谁是你官人!谁是你小逼!”我真是哭笑不得,真恨不得把他给活埋了。
“我去,你看你还计较上了,行,我不和你计较。”他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指着我说:“你是我官人,你是我小逼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赞了一声,可马上发觉不对劲,尼玛的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死逼,你给我等着。”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冲着他怒吼。
这时,就听我爸的声音冲我们上一楼层传了下来,“你俩能上来不了?找揍啊?”
于是,我和高亮再次变身为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进了家门。
看到老爸老妈那一刻,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我也说不清为啥,那眼泪就差掉下来了。老妈也好不到哪去,两手一直在围裙上反复的搓来搓去,嘴里嘟囔着和高亮一样的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搞得我就像去为国捐躯一样。可立马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也没和我爸妈说我去干嘛了啊,这又是高亮的功劳。我看向他,正准备骂他,却被我爸一声喝止,“赶紧换衣服去,脏兮兮的,先洗个澡!”
“哦。”我赶紧应允,进了卧室。

果然不出我所料,高亮也跟了进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咱妈他们不知道哪里知道的,前几天老张回来住院,他们还去看了。”高亮知道我在想啥,小声解释道。
“嗯,老张没事了吧。”我问道,心里总觉得自己亏欠老张,所以一直很担心。
“没大碍了,光荣负伤退休,局里给记功了。”高亮坐在我身边说道。
听到记功,我的眼神一亮,瞬间黯淡。我没资格奢望这些,如今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哎,你那卧室收拾没啊?”我不想高亮看出我的尴尬,转移话题。
“放心吧,我早扑喽乱了,内裤袜子丢上去几条,天衣无缝。”他冲我笑了笑。
“你咋那么恶心。”我鄙视地看着他,“就等着我妈给你洗呗?”
“不是那意思。”他倒没生气,“这样不才显得我在那张床睡过吗?”
我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便没再继续损他。

席间,父母加上高亮把我一顿安慰,心情确实好了不少。我那一顿头一次在家里吃饭喝了那么多酒,也许是想要忘掉过去,亦或是不想面对不可预知的将来。
末了,母亲试探着问我,“你还记得张阿姨不?我们单位的。”
“记得啊。”我抬起因为酒精煞白的一张脸,茫然地看着我妈。提起张阿姨干嘛,莫名其妙的。随即,我就猜到了一种可能,酒醒了一大半。“她姑娘毕业了?”
“哎呦,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老刘,我就说咱儿子不可能把人家忘了吧!这不还记着吗!”我妈特温柔的把我搂在怀里,我却一毛楞一毛楞的。
“她姑娘不但毕业了,而且找了个好工作,有空咱去看看吧。”我妈像小时候那样摸着我的脑袋,给我顺着毛。
“去看她干嘛?”我明知故问,顺便瞅了一眼高亮。谁知这小子竟然傻呵呵的和没听见似的和我爸干上杯了。
“老刘,咱娃儿是不是没开扎儿?”老妈把我从怀里赶了出来,瞪了我一眼。
“你张姨还记着你,前几天来提亲了。有空去看看吧。”老爸喝了酒,对我说。
“我这刚工作,就结婚啊。”我知道和老爸不能来硬的,只好软磨硬泡。
“叫你去看看,合适了再说。再说了,合适了也得处处,结婚还早呢。”老爸瞪了我一眼,然后看向高亮,“你有对象没?”
高亮显然没有想到枪口突然瞄准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家里有一个,娃娃亲。”
“嗯,那我们就不操心了。”老爸满意地看着高亮,然后对我说,“看看人家,工作事业爱情全都有了,再看看你,一天到晚瞎忙乎,那么些副精神!收收心,赶紧的。”
我抬眼看了看高亮,他冲我笑了笑,说不清苦涩还是甜蜜。
“嗯,好。”我无奈应承了下来。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结婚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楼主| John 发表于 2025-8-9 17:45: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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