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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孩的十七岁

John 发表于 2025-8-5 17: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言——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无论皆大欢喜,还是悲惨结局,责任都是双方面的。不去追究责任,只是讲出事实,道出感受,重温幸福,扔掉过去。这是旷课写下的文章,也许混乱,但,是生活。

(一)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童话。白马王子总会死掉,美人鱼也终有逝去的一天。什么都要承受,毕竟我们都要活着。

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裤,棕红色的短发,很直。

这就是他,第一个让我为之付出一切,也真的为他付出了一切的男孩子。

我们都上高三,都17岁,都喜欢写文章,都喜欢玩。都在西安。

烦躁的时候,我喜欢坐在迪吧里,喝得酩酊大醉,看着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疯狂的摇头晃脑,紧接着便扑入舞池,站在最高处,与要人命的音乐共舞,释放自己。

他不开心的时候,会一个人呆着,把音箱开到最大,抱着腿便吼起来,决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他的性格是这样的,答应的事必须做到,否则再见。如果做不到完全可以不答应。他生气的时候,不可以和他吵,必须默默的陪着他,给他时间,否则拜拜。

戒指只是导火线,也许性格才是罪魁祸首。

那天在西安故事村唱歌的时候,他抱着我,轻轻的吻着我。而我则正在很投入的唱着《夜会》。

呵呵,一边亲他,一边唱歌,还不走调~那个时候我真有点佩服自己,有点庆幸。佩服自己的唱功,庆幸自己可以让这样一个男孩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他优秀的可以征服任何人,当然也许是我太爱他了。

戒指呢???他近乎生气的声音超过我的歌声,强行进入我的耳朵。我看着他,他盯着我。丢在闪客了……

我扔下话筒,没有和朋友们解释就拉着他跑了出去。

我和司机在楼下等着,他飞似的,向二楼的闪客网吧跑去,棕色的头发在感情弥漫的古城中留下一道痕迹--他回过头,对我说:“宝贝儿,我马上就下来。”

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

20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下来。我把钥匙押在车上,上去找他。

网吧里的灯光很强,他的头发更加显眼了。可是在那一刻,眼泪似乎决堤了。

他在几个大垃圾桶里翻来找去,很着急,很疲惫,很用心。

宝贝儿!

我带着哭声叫了出来。

他转过身。双手黑黑的,还带着许多不堪入眼的东西。脸上就好像低等化妆品在雨水面前的妥协……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成了催泪济,本来犹豫不定的泪水,此时毫不留情的泼了下来。我冲过去,狠狠的抱住他,疯狂的喊着“不要找了!真的不要找了”完全不去理会周围说不清的差异目光。

他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渐渐的把我搂在怀里……我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只想的起,他咬咬嘴唇,嘴里迸出”宝贝儿“三个字,然后我的脸就久久接受着他泪水的洗礼。

“他们说扔了,可是这里面都没有……”他亲亲我,咬咬嘴唇说道。

“不管了,真的不要了。我们再买。”我觉的自己在他的嘴唇之下毫无知觉,只是想拼命的和他融为一体--------完全被征服了。

“可那是戒指,不是别的东西,虽然只有一块钱,可它是戒指……”

“我明白,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我明白,我不要你找了,不要了!!”嘴里咸咸的。可能是痛心爱情和泪水混在一起了吧。

一枚丢了,另一枚也就自然没有意义了。于是在老板端详着一块钱的戒指时,我们偷偷跑了。

他说不怪我,但我明白,自己伤到他了。

就这样,我们第一次难关,第一次坎坷,也是至今的最后一次。

我们很甜蜜,很幸福。在西安的同志们听到水晶星座标和小猪班纳走到一起时,差不多一个反应---联系不起来~呵呵,不过各种祝福的言辞还是源源不断,一时间成了焦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见证我们的感情。“你好坐标,你和小猪在一起吧,^_^~真幸福。”每当我看到或听到这样的话时心里总会骄傲,是有资本的骄傲。

我极力想把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记录下来,可是辗转反复,总是找不到好的语言来记述他,来见证他,甚至不会如何措辞。

也许只有我们自己,才体会得到其中的奥妙,才明白那些不用语言描述的东西。

(二)

放开他,等着他,如果你真的爱他。

如何幸福,如何快乐,所有人都体会过。可是在你狠狠的爱他,而他却冷眼相对甚至把你推入绝境时的感觉,大概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可是我晓得,尽管我的年龄也许没有资格讲这些。

戒指走了以后,我们性格上的冲突越来越多,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对他的执着,就越是坚定。

他的家在西安的一个县城,要去那里,我必须要坐长途汽车。有些麻烦,有些迷茫。当然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既懒惰又娇生惯养的男孩来说的。对于这些,他觉得很简单。是阿,虽然他只比我大3个月,可是阅历和对生活的理解却要比我深太多。

我们吵得很凶。至于原因,我想大家都知道也体会得到,爱情不需要原因,吵架也同样。为了拯救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感情,我又一次旷课,第二次自己去找他了。

可他不见我…………在那里除了他,我谁都不认识,为了省钱,我坚持不吃饭。

那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国民党在对长征中的红军进行围追堵截,而他则好像在进行一次次的反围剿,见我就躲。好难过,于是自己在网上写下了这几篇日记,很慌,很乱。

2002年5月16日:

现在是凌晨3:59分。

我一个人在户县……

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这次出走家里人会很急的。可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按下心来。我知道,可耻卑鄙。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电脑。

想起我放不下的人,想起以后的路,想起刚刚从公安局出来时的狼狈像……我眼前陌生的面孔更模糊了。

旁边的两个男生在不停骂着传奇里级别比他们高的人,尽管没有用。后面两个老男人在口沫横飞的讨论着一些低级的黑客技术,无聊。我真想过去抽他们两下,你们小时候都敢什么去了?然而我没有资格,就我现在坐在这里这一条就够了。

外面有雨声,有女孩的哭声,大概是分手了吧。呵,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是一样。精神的恍惚,性格的骤变,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忽然记得自己没有带伞。

包是脏的,那天带子断了,掉在泥里。里面只装了一本历史书。一本英语词典,牙刷,和一版劲浪。

土黄色的泥点和包上军绿色图案混成一体。分不清。色盲?还是眼睛哭的痛了?

男孩的眼泪不是上帝的错,更不是自己的错。我不要再因舆论而压抑,该哭就哭。我也是人,我也得活着。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可以用一个字概括---贱!

我感觉得挺对,至少我不例外。

天马上就亮了,我身上的钱不够吃饭。我得省着车费。

好了,我又要去犯贱了。

好心情。886

三)

后来的日记——

2002年5月7日。

我真的恨你,痛恨你!!!!!甚至不想再见到你,不要再来找我,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去帮你,打不了我可以打电话让你家人来接你回家。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来往,你的歇斯底里让我恶心!!!!

这是他的话。他说的歇斯底里,是我不顾一切的找他,不择手段的爱他;他说的要我家人来找我,使我现在没有回去的能力,没有钱了,可他不来见我,他说1毛钱也不会给我。

可是我爱他,真的。你们不明白。我觉得他是故意在甩开我,似乎有别的原因。

今天去学校找他。在校门口,他随便拉来了一个男生就过来对我说,看见了吗?我喜欢的是他,不是你。

看着他们紧紧拉着得手,心里什么感觉,只有自己明白。不过我只是朝那男

生报以轻轻的一笑????他不值得我我去生气,他没有资格和我争。

对我来说,他身边的人就是棋子,我也是。可是他们太低级,至少他告诉我了。

不管他再怎么发贴子,再怎么告诉别人他如何恨我,痛恨我,我都不会信。凭他的性格,这样强调恨,只是因为爱。

希望我的猜测是准确的。

管不了了,马上就考试了。我受的打击够多的了,不怕再有什么。

大家可能已经休息了,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听一听菲的--夜会。

我得休息了,明天一早回到大家身边。

我从不考虑值不值得。

7个小时后……

很想头发一甩,让所有不快和犹豫都飞灰烟灭……

可我做不到……

马上就要上车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两天久久徘徊的地方。

上车后,按往常应该会后悔的。可是,现在,今天。3分钟后,我坐在熟悉的车厢里,看着周围半死不活的花……我要后悔什么??后悔没有在公安局被打

死??后悔他的那两脚没有让我的心流血?后悔他身边只有那个毫无竞争力的男生气我?后悔这两天连那个唯一的粽子也不该吃?应该这样饿着……

我摸摸胸口。

跳动的很正常,我似乎已经进了最大的努力。难道没有吗?

旷课……不吃饭……公安局……流浪……争风吃醋……

这两天好像游击队员,在到处找他。可是他总见到我就跑。在学校里也一样。

我很累了,3天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了。期间值得一提的除了昨天清晨的那个豆沙粽子,剩下的就是给我洗头发的阿姨那鼓励的一笑。

是啊,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童话。就算是童话,也有终结的一天,白马王子会死去,美人鱼也会消逝。

哭吗?没有眼泪了。抱怨吗?抱歉,这是生活。

呵。

我看透了,但只看得透文字,看不透生活。即使看透了生活,我们也做不到。

这就是人,矛盾,卑鄙,可耻。

我回来了。晴天,会晴的。可是这前总是会有暴风雨。只希望那个时候我在沉睡,让雨水泪水和他统统滚蛋!!

我可以吗???

大概不行吧。试试………………

……没有试就已经失败了,我太爱他。

2002年5月22日

借钱。

去找他,上长途车。

到了。没有找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天上的太阳,只认识他。

只好上网。碰见他。死缠烂打。终于,2个小时候,学校门口相见。

“快点,我要回家,有什么快说。”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

“没什么,我恨你,厌恶你的一切,连上网也不想见到你,恨不得把你从我的生活中删去!”

“可……”

“没有原因,看见你就想吐”

拉住他的手。他歇斯底里地喊。他喊我抢他的钱。

路人怀疑的眼光。

我不走。

两脚。虽然我不痛,可心痛。他踹我。

……

公安局。我成了“地痞流氓”

被拘留。他走了。

2天没有吃饭,3天没有睡觉。看看网吧的镜子,自己差不多可以当三年自然灾害时的贫农了。可是,钱还是不够。

不,没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头晕,屏幕逐渐模糊。只好站在雨地里,清醒。混蛋!上帝也不帮我,刚

刚准备好接受一场暴风雨地洗礼,忽然,又停了。

好失望。

找他,借钱。

“做梦!一毛钱也不会给你。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跟我没关系。”

“可我在这里只认识你……”

“做梦。大不了教你家人来接你。再见!”

…………

我不认为自己是没头脑的人。身上的钱足够回家。可是晚上怎么办,冷冷地

街道,没有我得容身之地。一个小小的县城,所有的坑坑沟沟我早已倒被如流了。

和网吧老板磨嘴皮。听着极付污辱性的言辞,我只有忍,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好,没有走投无路。老板答应30%的价格商上通宵。

又是一个通宵……

想哭,可是没有泪只有血,更重要地是,他不喜欢。

想想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晚上通宵,好累。早上6点到下午6点除了一个人走在这个无聊县城地小街上,就是死死的坐在那唯一肯收留我的台阶上,呆呆的等他放学……可是,他躲我,我等不到。

游击队的本领我几乎全用上了,这个县城的所有道路我几乎找遍了。没有他,即使我挨家挨户的敲门,还是没有结果。

回来前的那个中午,我坐在已经熟悉的台阶上,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身影。揉揉还没从和他在一起的梦中醒来的眼睛,发现一个乞丐。脸脏脏的,头发乱乱的,呆呆的等着什么。

惊讶!我和乞丐坐在同一个台阶上,我们都是脏脏的脸,乱乱的头发,呆呆的等着什么。

呵,惊讶一闪而过……对于同类,我惊讶什么。

他对我笑了笑。

我明白,他在问我要钱,我明白除了车费和另外的一块钱,除了身上的衣服,我和他是一样的。

轻轻得走过去,把最后一块钱,放进那个已不知装过多少钱你的碗里。并报以一笑,那是祝福他。

我回来了,虽不甘心,可无能为力。看看华灯出上的西安,我问了自己很多遍,可还是找不到什么我能做可还没有做到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吗?

我真的不知道,好害怕因为做的不够而失去他。也许我在多呆一天,也许我再多追他一回,他就回来了……

我的好朋友,想想,还有什么我该做而没有做的,告诉我,帮帮我。

妈妈说,就旷课找他这一条,我就做的足够了。我说,你不懂。

喜欢他,爱他。

为什么?

简单。

才华,性格,头发。

(后记)

现在,我仍然很喜欢他。

就像我说过的,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真情永恒。至少在我们约定的4年里,我等他,即使他真的无法兑现承诺,我会代替他的。也许这将是他一生唯一没有兑现得誓言。但至于是否是唯一的遗憾,只有我宝贝儿他自己知道了。

现在学校还没有放学。对于一个即将面临高考的17岁男孩来说,应该做的也许是认真用功吧。可是,当今天的第一丝阳光强行射进我的眼眶时,我想他了……

于是又旷课,用一个早上的时间,写下了这篇不算是文章的文章,记叙?议论?散文?杂文?管它呢!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学会了几样东西,很重要,很有用,至少对男孩子来说:

不哭,坚强,兑现承诺,现实。

以后会怎样?天知道。我的态度--等。

“只为那陌生戒指,重新打量你修长的手指……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你让我相信还真有感情这会事……”这首《夜会》是他送给我的。因为他,我渐渐的开始喜欢王菲了。

宝贝儿,好好努力,我们说过要考同一个大学的。不管你怎样,我是你的,你也曾说过,你是我的。也许你比我更清楚我有多爱你。

不多说,我们的感情是心灵相通的。

如果你看到这里,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看看窗外--我在等你的……

记得吗?张爱玲口中的缘分:“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赶上。”

我们相识是“缘”,我们相爱是“份”,即使我辜负了所有关心我的人,我也会恪守这缘,恪守这份,恪守着和你的回忆,恪守着一直等你的信念。

记得,我等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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